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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结业后第十年上,这位教授来县上培养和训练教授,来授课,我才尽释前嫌,实足包容,并领会了教授的那种恨铁不可钢的情绪
这张床是用我十岁时亲手栽的那棵槐树做成的
要结婚了,母亲说,咱家穷,没有钱给你,就杀了院里的那几棵树,给你打套家具吧
于是梧桐树转眼就变成了大衣橱、写字台、电视柜,因为槐树木质坚硬,耐得住折腾,就变成了眼下的这张床
母亲说你个子高,睡觉不老实,就把床打得大点吧,于是床变得又苯又大
从结婚到现在十几年的时间里,梧桐树打造的家具一件件被现代化的家具取代,唯有这张大床保留下来
回到茅屋里,老头知道这一天晚上那女鬼会来找他的麻烦
于是,他把火烧得旺旺的,再把一把长长的砍柴刀,放在火里,烧得红红的,等着女鬼的到来
夜深了,老头还没有等到女鬼的到来,猜测她也许不会来了,就想上床去睡觉
他正要上床的时候,听到一阵哭声由远而近,来到他的茅屋跟前
女人站在门口,哭着对老头说:“大叔,我是从村里到山上找我家丢失的马的,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,我在山里迷了路,回不去了,请你让我进来和你住一晚
”老头知道女鬼是想用美色来引诱他,于是就对女鬼说:“我是一个老头子,我们两人住在一起,怕人家说闲话,你还是到别处到找别人吧”
女鬼还是不走,她继续说:“大叔,这荒山野岭的,再也找不到别的地方了,我和你住在一起,也不会有人知道的,你就让我进来吧!”老头说:“怎么没有人知道,天知,地知,你知,我知啊,你还是到别处去吧!”女鬼开始直接地勾引他:“大叔,你让我进来吧,你想怎么样我就让你怎么样!”老头拒绝她说:“我老了,不能做那事了,你找别人去吧!”女鬼再也忍不住了,就在外面撞门
老头马上从火堆里抽出烧得通红的砍柴刀,躲在门后,等着女鬼
女鬼破门而入,老头飞快地把那火红的砍柴刀猛砍过去,砍柴刀砍在了女鬼的背上,痛得她大叫一声,逃走了
渐渐地,我敞开了心灵,平静地贴近那些植物、那些墓碑、那些红土
它们都将以瞭望者的姿态,张望着这座村庄的一切事物,包括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,高贵的或卑微的生命
最终,村庄人都将归附小树林,和这些他们生前漠视的生命同归
而它们以另一种张扬的方式淹没这些曾经高贵的生命,张开枝枝叶叶,伸出藤藤蔓蔓,肆意地侵占逝者的领地
活着的村庄人无数次提起锄头镰刀,无数次地将它们铲除
用不了多长时间,旺盛的生命力使这些植物很快又恢复到初始状态
生命的蓬勃和委顿在这里有了深刻鲜明地对比,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值得眷顾了
那么,躺在这里的先人会不会化成另外一种方式来延续自己的生命?比如坟前的老树,坟头的狗尾巴草,或者墓碑前扑哧扑哧开放的小花
这只是生命的一种转化逆变过程
站在墓园之侧,我没有一丝悲悯的表情,悲悯已经被富有生命的想象力所修正和征服了
近来翻阅旧时笔记,记有这么一则:朱光潜先生在《文学的趣味》中提出:“把自己在人生、自然或艺术中所领略到的趣味表现出来,就是创造
美感经验是聚精会神之中,我的情趣与物的情趣往复回流而已
”还有一位近代文艺心理学家这样说过:“文章是至性深情的流露,情趣是物我交感共鸣的结果
在这生生不息的情趣中,我们可以见出生命的创化
把这生命流露于语言文字,就是好文章
”郑振铎先生在《插图本中国文学史》中提到文学与非文学的区别有着天然的疆界,这疆界的土质是情绪,土色是美,具有情绪和美的,才是文学
前两位学者的话中,都有情趣这个艺术要素,这可见出他们观点的一致
郑振铎先生用的是情绪
以我的微不足道的体会而言,情绪与情趣即便不是一回事,但相通之处还是有的
那么,我们是否可以这样来对散文下个可以襄括大小散文在内的定义呢:审美主体与人生、自然或艺术的交感共鸣中,产生出浓厚的情趣;用美的语言把这情趣表达出来,即是散文
其中,形象性较强的,可称为艺术性散文(小散文),不太形象或不形象的(我见过不少散文,全用叙述,无形象可言,但情趣、见识却颇可玩味),那就是大散文了